50.贝里席的教学(上)(2 / 2)

反正又不是给她喝。

她耸了耸肩,继续说,“但那又有什么好?毒药若不能尽快见效,只是徒增服用者被解救的可能性。”

“毒药的意义可不止是杀人,死亡只是附带结果,”贝里席笑出声,“发挥你的想象力——”

阿波罗妮娅眉头紧锁,“抱歉,我实在想不出……”

贝里席走远,把“冰心”放回墙柜里,然后从一盆冰块里取出一瓶葡萄酒,撬开木塞,倒了两杯,递给她一个,“无所谓,你来我这儿也不是上药理课来了。黑港那位伯爵最近和你有联系吗?”

“贝里·唐德利恩爵士叫一位宫廷侍女给我捎来了这个。”阿波罗妮娅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。贝里席扬了扬眉,接过它,打开看了起来。她等待着他的建议,抿了口红酒,入口果香甜美,余韵却很辛辣。

“致我生命中的星河,

我本以为长枪折断的那刻,便是故事的终结。七国的骑士们在阳光下闪耀,他们的铠甲与长剑如镜面明亮,而我又有什么强过他们的地方呢?类似于黑港继承人的家伙,首相比武大会的每一匹马上都坐着一个。当我从泥地里爬起来,吐出口中的血和砂砾时,我最害怕看到的不是人们的哄笑,而是您失望的眼神。我的爱与美的皇后,没能亲自为您加冕是我的无能,您的青睐更成为我难以奢求的福灵。在那个星空下的夜晚,您恩赐于我的欢愉……”

“请就念到这儿吧。”阿波罗妮娅打断贝里席声情并茂、仿佛自己就是写信人的“吟唱”。

她用手背贴着发红的面颊,“反正,这是一封情书,”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情书呢,乔里更喜欢用行动来表达情感,感激,或许还有别的什么。“然后,他邀请我明天去老地方一聚”

“老地方?”贝里席用红酒淹没促狭的笑意。

为什么他笑个没完呢?就像她异父异母的哥哥席恩。

“对——”阿波罗妮娅简洁答道,显然不会把心中的意见说出来,“所以,我该去赴约吗?”

培提尔·贝里席把酒杯放在桌上,“你当然要去,一个晚上还不足以稳定一个男人对女人的……”他本想说“迷恋”,目光触及少女纯洁的神情时,一个急转替换成“需求,”他拉着她坐到沙发上,轻声慢语道,“如果说他现在只剩下两分饱,我们起码得让他吃到五分呐。”

“你能教我如何……更好地满足男人的,这种需求吗?贝里席大人?”

美貌非凡的私生女脸上带着好学的神气,像是在请教修女再演示一遍某种复杂的针线技艺。

而那点儿他好不容易激起的情欲已经归复平静了。于是贝里席知道她没在演戏,她当真不懂男女性事的含义,至少现在还不懂。

很好,男人们就喜欢这种思想纯洁而又身体诚实的小东西。

“这是当然,亲爱的小姐,”贝里席向后一靠,姿态仍然轻松,喉咙却有些隐秘的紧张,“坐到我腿上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