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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崽们闹个不停,被辣手摧花的国木田独步以死相逼,迫使太宰治去买些零食作为邪恶咒灵们的镇定剂。
他在夜幕下漫步着,忽略沿途的商店,寻找流动的小摊。
说不清道不明,他突然非常想吃稠鱼烧。
然而他极少吃甜食,甚至回忆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品尝稠鱼烧是何时何地。
终于他发现了一辆停在街灯下的小吃车,他掀帘而入,暖黄灯光泼洒,香甜气味扑鼻,他微笑着同老板打招呼,要一打稠鱼烧。
很快一袋子热乎的美食被递过来,他提着觅食的成果转身离去,却听见背后传来脚步,挂帘被拨开又合拢,有什么人来了。
“麻烦给我一只稠鱼烧,要巧克力馅料的。”
鸢眼的青年身形一顿,顺应引力而自然又洒脱地垂落的沙砾色风衣,倜傥的下摆弧度似乎也多了少许的僵硬。
他被这声音所钉住了。
那是一道对他来说无比陌生的声线,却仿若从他灵魂深处响彻的回音一般。
无数条奇光异彩又欢蹦乱跳的游鱼从天而降,倾倒在他的心湖,寂静的湖面绽开簸荡的波澜,他罕见地感到思维像一池被搅乱的春天的湖水,胸腔里也似乎有一条活鱼快跃出来了。
一时间太宰治甚至有些眩晕。
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中岛敦跑着调哼唱过的一句歌词。
——在重逢的街头,心跳比我先认出你。*
“好嘞。一只巧克力味的稠鱼烧。”老板爽朗地笑道,“姑娘,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我给你多加一些馅料吧,或许这样能让你心情好一点。”
“那可真是太感谢老板您啦。”陌生人以清透如泉水般的嗓音轻声说,听得出来她性格很好,有一种温柔又俏皮的生命力,“我现在确实有一个小烦恼……我做了一件事,虽说结果很好,但过程却不太好,让我的男朋友伤心了……我正在想着怎么哄他呢。”
“唉呀,这事儿是有点麻烦……”老板问,“他是什么性子?他爱你吗?”
“我好喜欢、好喜欢他,我想,他也是很爱我的。”她说,“嗯……他超级聪明,超级厉害,超级可爱……但他也非常神经质,非常难对付……缺乏安全感,自毁欲旺盛,戒备心高,控制欲强……”
“……姑娘啊……”老板的语调变得微妙,“听你这形容……你男朋友似乎是个危险分子啊……”
“您说得对!他确实是。”她笑着说,“不过没事啦!他是神经病,我也是神经病,我和他是绝配啦!”
“姑娘你真有意思。”老板被逗乐了,“既然他爱你,那就好办了。你只要趁他不防出现在他眼前,对他耍个流氓,就能哄好他。我已经用这一招拿捏了我老公一辈子。”
“……真的吗?!”陌生人大喜过望,若有所思道,“那我看看黄历,挑个良辰吉日,从他家窗户爬进他家……”